第 10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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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8 章
燈火輝煌的夜晚是人類文明發展繁榮的標志。
從這裏望過去，五光十色的燈點綴在本該如夜空一樣如墨的黑夜，渲染得這世界不比白日的絢爛少。
哪怕聽不見凡塵裏的喧囂，卻仍然能了然世人的熱鬧。
一顆星球是神秘的，人類難以挖掘出它的開始，也難以探索出它的結束。
可以明確的是，這顆蔚藍的星球經歷了漫長的歲月，一次次生命的演變才開啟了現在的人類世界周目。
人類不是第一個誕生於這個世界的“主角”，或許某一日他們也會像恐龍湮滅於時間一般，徹底隱沒。
但人類的命運不應該被“守護者”肆意玩弄。
謝殊均時感悲哀，也不曉得什麽都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壞。
輕嘆一聲才發現自己又在多愁善感。微微擡起頭望了眼天空，握著手機轉身進去。
沈菁自覺地窩進他懷裏，隨口問道：“發生什麽事了嗎？”
一手落在她腰上，另一只手把玩著她纖細的手指：“還好，沒什麽大事。”
遲疑了下：“菁菁，它應該要行動了。”
“哦，這樣啊。”
“？？”
沈菁刷地擡頭，一雙眼兒滴溜圓：“！！”
“沒、什麽大事？！”
她聽錯了？
還是這個“它”理解錯了？
前邊的投影還在繼續，極好的畫質音質並不愧對於設備極其昂貴的價錢。不過此刻，沈菁顯然是看不進去了。
他想，就知道會影響興致。
謝殊均頷首：“嗯，游禮非要現在加進去程賢那邊的項目，聽起來還挺著急，那勢必有必須著急的理由。”
沈菁想了想：“怕人走茶涼？”
“應該是。”謝殊均再次點頭。
他跟游禮雖然是高中同學，但關系熟悉起來是在大學。老實來講，游禮當然是富二代，可富二代跟富二代也是有壁的，在他們關系熟起來之前，游禮壓根兒不可能夠到他們幾人這個圈子。
這也是游禮一直以來不滿怨恨的——他跟程賢幾人全靠謝殊均搭線，哪怕過了這麽多年他也毫不懷疑一旦他跟謝殊均有了齟齬，那幾人拉黑他怕是一秒都不帶思考。
沈菁眸色一冷，唇角扯起的弧度嘲諷至極：“讓我們死都還想撈一筆呢，怎麽不說請我們吃一頓踐個行。”
從他主子那得知死訊，立馬慌裏慌張要利用最後一把。
握在腰上的手擡起落在她頭側，謝殊均偏頭用臉在她頭頂蹭了兩下。
“他慣來聰明，總不能我剛死就扯著皮去討項目吧，程賢能把水潑他臉上，裝模作樣時間短了沒用，長了項目哪還有他的機會。”
譏誚一笑，接著他的話：“那自然是在事前討了，等我們死了他還能多‘真心實意’悲傷一陣。”
骨節分明的手劃過她的臉頰，最後捏著她下巴。謝殊均勾著她轉過臉稍稍擡起，兩人相距不過一掌，兩雙眼對視著。
“怕嗎？”
沈菁搖搖頭：“不怕，頂多有點兒緊張。”
這一次他們是潛伏著的黃雀，只等命運開始它的演出。
“殊均，我等不及了。”
我太想結束這一切了。
周六的聚會就只是他們“原班人馬”，四個兄弟結婚的帶上妻子，還有兩個妹妹。
約在老地方，他們坐在Club二樓，明明是氣氛熱烈而暧昧、昏暗而暗湧的酒吧，這間包廂卻燈火通明。
“不是，我說，你們為什麽不幹脆去茶室算了。”程賢搖著酒杯無語得很。
氛圍燈全無，亮的連衣服上的一粒米都能瞧的清清楚楚。
來什麽酒吧，去辦公室都行。
閆雁進來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天花板，差點以為自己是來辦公應酬的。
門緩緩合上，蔣明杉牽著她往裏走，語氣隨意：“坐吧，今天都是自己人。”
沈菁朝她笑笑，一旁的蔣明悅已經在招手了：“嫂子嫂子，來這來這！”
“哦。”閆雁二話不說甩開新晉老公的手，朝她們走去。
蔣明杉：“……”
他無語落在在兄弟團體邊上：“她怎麽這麽多話？”
謝殊均沒什麽情緒地掃了他一眼：“我也這麽覺得，早點嫁了吧。”
剛剛沈菁也是這樣，剛進門就被喊走了，現在那邊五個女人擠在一團談笑風生，他的老婆被別的女人逗得笑靨如花、倒在別的女人身上。
哦，還有不知趣的人總扒拉他老婆占便宜。
蔣明悅抱著沈菁一只手臂，頭擱在她肩上：“菁菁姐，你陪我去吧，只有你了。”
謝殊均：“……”
能不能別在我老婆身上蹭。
他微笑著將酒杯“Duang”的一聲放到桌上。
聊了會天，她們開始唱歌，分享購物車，這邊的男人們的談話也落到那個點上。
“還在找你？”
程賢喝了口酒：“嗯，天天說，我辦公室都親自來了趟了。”
這事兒還沒跟蔣明杉和周卓鵬說，可知道點前情的他們稍作思考就能猜到是什麽人什麽事。
“都動工個把月了，還沒放棄？”
想到就煩的很，程賢嗤笑道：“放棄？人急得很呢？他但凡空個一天兩天的，我都不會覺得這麽古怪，他家是要破產了嗎？”
那麽裝的游公子都不裝了？
周卓鵬皺著眉：“沒有聽到消息，會不會就是逐利？”
“不至於，是有利，但也不至於這麽非要不可。”蔣明杉否認道。
即便只是半生不熟，也相識了這麽多年，他們對游禮這個人還是有幾分了解的，他的確是個很端著的人。
“又不是只有這個項目可做，沒道理三顧茅廬。”
程賢擡眼罵了句：“去你的，誰茅廬呢？我那金碧輝煌！”
謝殊均：“……”
這是重點？
程賢：這是槽點。
“萬一就真是只有這個項目呢？”
謝殊均的聲音漫不經心，仿佛只是隨口一言。
三人轉而盯著他，沈默了幾秒。
周卓鵬俯身拿起桌上隨便丟著的煙盒，抽出一根，拿起旁邊的打火機：“你怎麽打算的？”
他銜著煙，微小的火明明滅滅。
蔣明杉睨他：“不抽就別浪費我煙。”
周卓鵬笑了聲，不應聲，也不點燃。
轉過酒瓶拎起來，謝殊均給自己填了點兒：“快了，再等等就有結果了。”
“神秘得很，好奇心給我整滿了，偏偏不讓問，現在還甩個鍋在我頭上，我可真是太難了。”程賢嘖嘖兩聲，語似抱怨，實則沒有一點兒不滿。
謝殊均之前就說過，這事不好問，更不好說。
於是乎，他們三人也就真沒問個究竟，只是問他們要怎麽做。
倒是蔣明杉體會多點兒，那感覺是真的玄之又玄，便接嘴搭了句：“讓你等著就等著吧。”
“要你廢話。”
“應該要不了多久，你先拖著，借口拖不了就把流程拖慢，能拖多久就拖多久。”
說著，謝殊均頓了下，擡眸看向程賢，提醒道：“還是那句話，不要直接拒絕，拖著也要有理有據，絕對不能有不合理。”
聽了這話程賢忍不住煩躁，抓了把頭發：“我他媽不能直接拒絕才是最不合理好嗎！”
他程家板上釘釘的掌權人，連那些叔伯都不敢拿捏長輩的面子，哪還有連拒絕一個遠遜自己、程家的小游總都避這避那不敢直言的。
這讓董事會上被他懟到吃降壓藥的老頭子情何以堪。
蔣明杉調侃他：“這不是正好讓程總養養性嗎。”
程賢只想磨牙：“這機會給你要不要？”
後面的日子，又攢了幾次局，游禮在程賢那邊松了口後就來了一次，其餘的都找各種理由推脫掉了。
“拖不下去了？”
程賢冷笑一聲：“負責人出差了，歐洲那邊，出差半個月還能帶薪休假半個月，我給他算年假外的。”
“項目？”
“項目自然有權限不那麽大的人跟著，實在不行，大不了我也出個差。”
反正就是暫時簽不了游氏的合同。
但給游禮那邊的定心丸還是夠分量的，至少他現在雖想，但沒那麽急了。
夜裏，沈菁被謝殊均摟在懷裏。
“他在讓自己不在場呢，還得不在場的，不那麽突兀，或者其他，反正總得讓他既不被懷疑，也不被遷怒。”
所以近來忙著，沒空跟他們見面。
“我是不是應該多出出門了啊。”
謝殊均僵了下，聽懂沈菁的意思。
命運要下手了，他們該做好準備——赴死的準備。
手臂不自覺地縮緊，呼吸加重。
他們無比渴望成功，不願意去想那萬一，可萬一，真的有萬一呢？
他的菁菁會再一次承受那樣的痛不欲生，她的精神好不容易安穩了些，又是否能受得住下一次呢？或許還會有下下次？
感受到他驟然緊繃的狀態，沈菁回摟在他腰上的手臂也同樣收緊，她將臉埋進他胸膛。
聲音變得輕而悶，卻很清晰：“殊均，我想我們活著。”
再痛，都想要和他一起活著。
嗓子莫名變得喑啞：“嗯，我們一起活著。”
不管有沒有萬一，他和沈菁都只能繼續，他們從來沒有退路，從一開始，他們就註定別無選擇。
甚至，連現在都是朝陽帶給他們的“天賜”。
命運會動手已經毋庸置疑。
“它會不會直接向朝陽動手？”她有些擔心。
謝殊均搖頭：“不會，它倒是想，但它連發現朝陽的能力都沒有，更別說下手。它是傲，但還是不蠢，曲線救國是它唯一的辦法。”
“只要沒了我們這個媒介在，另一端的朝陽或許也會消失。”
無可奈何之下，它只能這麽想。
謝殊均想的沒錯，這的確是命運的想法，但他不知道的是，命運已經確定了朝陽的來因，它並非是無可奈何之下的想法，而是肯定朝陽的存在是跟他的存在綁在一起的。
當然，與真實情況有誤的是，朝陽的綁定對象並不是它以為的謝殊均。
不過並不重要，沈菁和謝殊均，命運誰都沒打算放過。
沈菁斂下無法抑制的憂慮，在他懷抱的溫度裏慢慢平靜。
“嗯，不管怎樣我們都在一起。”
她怕的，從來都不是死，不是嗎？
現在，要命運向他們兩人動手，還要，游禮在這局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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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這裏望過去，五光十色的燈點綴在本該如夜空一樣如墨的黑夜，渲染得這世界不比白日的絢爛少。
哪怕聽不見凡塵裏的喧囂，卻仍然能了然世人的熱鬧。
一顆星球是神秘的，人類難以挖掘出它的開始，也難以探索出它的結束。
可以明確的是，這顆蔚藍的星球經歷了漫長的歲月，一次次生命的演變才開啟了現在的人類世界周目。
人類不是第一個誕生於這個世界的“主角”，或許某一日他們也會像恐龍湮滅於時間一般，徹底隱沒。
但人類的命運不應該被“守護者”肆意玩弄。
謝殊均時感悲哀，也不曉得什麽都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壞。
輕嘆一聲才發現自己又在多愁善感。微微擡起頭望了眼天空，握著手機轉身進去。
沈菁自覺地窩進他懷裏，隨口問道：“發生什麽事了嗎？”
一手落在她腰上，另一只手把玩著她纖細的手指：“還好，沒什麽大事。”
遲疑了下：“菁菁，它應該要行動了。”
“哦，這樣啊。”
“？？”
沈菁刷地擡頭，一雙眼兒滴溜圓：“！！”
“沒、什麽大事？！”
她聽錯了？
還是這個“它”理解錯了？
前邊的投影還在繼續，極好的畫質音質並不愧對於設備極其昂貴的價錢。不過此刻，沈菁顯然是看不進去了。
他想，就知道會影響興致。
謝殊均頷首：“嗯，游禮非要現在加進去程賢那邊的項目，聽起來還挺著急，那勢必有必須著急的理由。”
沈菁想了想：“怕人走茶涼？”
“應該是。”謝殊均再次點頭。
他跟游禮雖然是高中同學，但關系熟悉起來是在大學。老實來講，游禮當然是富二代，可富二代跟富二代也是有壁的，在他們關系熟起來之前，游禮壓根兒不可能夠到他們幾人這個圈子。
這也是游禮一直以來不滿怨恨的——他跟程賢幾人全靠謝殊均搭線，哪怕過了這麽多年他也毫不懷疑一旦他跟謝殊均有了齟齬，那幾人拉黑他怕是一秒都不帶思考。
沈菁眸色一冷，唇角扯起的弧度嘲諷至極：“讓我們死都還想撈一筆呢，怎麽不說請我們吃一頓踐個行。”
從他主子那得知死訊，立馬慌裏慌張要利用最後一把。
握在腰上的手擡起落在她頭側，謝殊均偏頭用臉在她頭頂蹭了兩下。
“他慣來聰明，總不能我剛死就扯著皮去討項目吧，程賢能把水潑他臉上，裝模作樣時間短了沒用，長了項目哪還有他的機會。”
譏誚一笑，接著他的話：“那自然是在事前討了，等我們死了他還能多‘真心實意’悲傷一陣。”
骨節分明的手劃過她的臉頰，最後捏著她下巴。謝殊均勾著她轉過臉稍稍擡起，兩人相距不過一掌，兩雙眼對視著。
“怕嗎？”
沈菁搖搖頭：“不怕，頂多有點兒緊張。”
這一次他們是潛伏著的黃雀，只等命運開始它的演出。
“殊均，我等不及了。”
我太想結束這一切了。
周六的聚會就只是他們“原班人馬”，四個兄弟結婚的帶上妻子，還有兩個妹妹。
約在老地方，他們坐在Club二樓，明明是氣氛熱烈而暧昧、昏暗而暗湧的酒吧，這間包廂卻燈火通明。
“不是，我說，你們為什麽不幹脆去茶室算了。”程賢搖著酒杯無語得很。
氛圍燈全無，亮的連衣服上的一粒米都能瞧的清清楚楚。
來什麽酒吧，去辦公室都行。
閆雁進來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眼天花板，差點以為自己是來辦公應酬的。
門緩緩合上，蔣明杉牽著她往裏走，語氣隨意：“坐吧，今天都是自己人。”
沈菁朝她笑笑，一旁的蔣明悅已經在招手了：“嫂子嫂子，來這來這！”
“哦。”閆雁二話不說甩開新晉老公的手，朝她們走去。
蔣明杉：“……”
他無語落在在兄弟團體邊上：“她怎麽這麽多話？”
謝殊均沒什麽情緒地掃了他一眼：“我也這麽覺得，早點嫁了吧。”
剛剛沈菁也是這樣，剛進門就被喊走了，現在那邊五個女人擠在一團談笑風生，他的老婆被別的女人逗得笑靨如花、倒在別的女人身上。
哦，還有不知趣的人總扒拉他老婆占便宜。
蔣明悅抱著沈菁一只手臂，頭擱在她肩上：“菁菁姐，你陪我去吧，只有你了。”
謝殊均：“……”
能不能別在我老婆身上蹭。
他微笑著將酒杯“Duang”的一聲放到桌上。
聊了會天，她們開始唱歌，分享購物車，這邊的男人們的談話也落到那個點上。
“還在找你？”
程賢喝了口酒：“嗯，天天說，我辦公室都親自來了趟了。”
這事兒還沒跟蔣明杉和周卓鵬說，可知道點前情的他們稍作思考就能猜到是什麽人什麽事。
“都動工個把月了，還沒放棄？”
想到就煩的很，程賢嗤笑道：“放棄？人急得很呢？他但凡空個一天兩天的，我都不會覺得這麽古怪，他家是要破產了嗎？”
那麽裝的游公子都不裝了？
周卓鵬皺著眉：“沒有聽到消息，會不會就是逐利？”
“不至於，是有利，但也不至於這麽非要不可。”蔣明杉否認道。
即便只是半生不熟，也相識了這麽多年，他們對游禮這個人還是有幾分了解的，他的確是個很端著的人。
“又不是只有這個項目可做，沒道理三顧茅廬。”
程賢擡眼罵了句：“去你的，誰茅廬呢？我那金碧輝煌！”
謝殊均：“……”
這是重點？
程賢：這是槽點。
“萬一就真是只有這個項目呢？”
謝殊均的聲音漫不經心，仿佛只是隨口一言。
三人轉而盯著他，沈默了幾秒。
周卓鵬俯身拿起桌上隨便丟著的煙盒，抽出一根，拿起旁邊的打火機：“你怎麽打算的？”
他銜著煙，微小的火明明滅滅。
蔣明杉睨他：“不抽就別浪費我煙。”
周卓鵬笑了聲，不應聲，也不點燃。
轉過酒瓶拎起來，謝殊均給自己填了點兒：“快了，再等等就有結果了。”
“神秘得很，好奇心給我整滿了，偏偏不讓問，現在還甩個鍋在我頭上，我可真是太難了。”程賢嘖嘖兩聲，語似抱怨，實則沒有一點兒不滿。
謝殊均之前就說過，這事不好問，更不好說。
於是乎，他們三人也就真沒問個究竟，只是問他們要怎麽做。
倒是蔣明杉體會多點兒，那感覺是真的玄之又玄，便接嘴搭了句：“讓你等著就等著吧。”
“要你廢話。”
“應該要不了多久，你先拖著，借口拖不了就把流程拖慢，能拖多久就拖多久。”
說著，謝殊均頓了下，擡眸看向程賢，提醒道：“還是那句話，不要直接拒絕，拖著也要有理有據，絕對不能有不合理。”
聽了這話程賢忍不住煩躁，抓了把頭發：“我他媽不能直接拒絕才是最不合理好嗎！”
他程家板上釘釘的掌權人，連那些叔伯都不敢拿捏長輩的面子，哪還有連拒絕一個遠遜自己、程家的小游總都避這避那不敢直言的。
這讓董事會上被他懟到吃降壓藥的老頭子情何以堪。
蔣明杉調侃他：“這不是正好讓程總養養性嗎。”
程賢只想磨牙：“這機會給你要不要？”
後面的日子，又攢了幾次局，游禮在程賢那邊松了口後就來了一次，其餘的都找各種理由推脫掉了。
“拖不下去了？”
程賢冷笑一聲：“負責人出差了，歐洲那邊，出差半個月還能帶薪休假半個月，我給他算年假外的。”
“項目？”
“項目自然有權限不那麽大的人跟著，實在不行，大不了我也出個差。”
反正就是暫時簽不了游氏的合同。
但給游禮那邊的定心丸還是夠分量的，至少他現在雖想，但沒那麽急了。
夜裏，沈菁被謝殊均摟在懷裏。
“他在讓自己不在場呢，還得不在場的，不那麽突兀，或者其他，反正總得讓他既不被懷疑，也不被遷怒。”
所以近來忙著，沒空跟他們見面。
“我是不是應該多出出門了啊。”
謝殊均僵了下，聽懂沈菁的意思。
命運要下手了，他們該做好準備——赴死的準備。
手臂不自覺地縮緊，呼吸加重。
他們無比渴望成功，不願意去想那萬一，可萬一，真的有萬一呢？
他的菁菁會再一次承受那樣的痛不欲生，她的精神好不容易安穩了些，又是否能受得住下一次呢？或許還會有下下次？
感受到他驟然緊繃的狀態，沈菁回摟在他腰上的手臂也同樣收緊，她將臉埋進他胸膛。
聲音變得輕而悶，卻很清晰：“殊均，我想我們活著。”
再痛，都想要和他一起活著。
嗓子莫名變得喑啞：“嗯，我們一起活著。”
不管有沒有萬一，他和沈菁都只能繼續，他們從來沒有退路，從一開始，他們就註定別無選擇。
甚至，連現在都是朝陽帶給他們的“天賜”。
命運會動手已經毋庸置疑。
“它會不會直接向朝陽動手？”她有些擔心。
謝殊均搖頭：“不會，它倒是想，但它連發現朝陽的能力都沒有，更別說下手。它是傲，但還是不蠢，曲線救國是它唯一的辦法。”
“只要沒了我們這個媒介在，另一端的朝陽或許也會消失。”
無可奈何之下，它只能這麽想。
謝殊均想的沒錯，這的確是命運的想法，但他不知道的是，命運已經確定了朝陽的來因，它並非是無可奈何之下的想法，而是肯定朝陽的存在是跟他的存在綁在一起的。
當然，與真實情況有誤的是，朝陽的綁定對象並不是它以為的謝殊均。
不過並不重要，沈菁和謝殊均，命運誰都沒打算放過。
沈菁斂下無法抑制的憂慮，在他懷抱的溫度裏慢慢平靜。
“嗯，不管怎樣我們都在一起。”
她怕的，從來都不是死，不是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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